纪庸笔名的新发现
纪庸笔名的新发现
黄恽
作为词条的纪庸,在现代文学词典中所载的笔名有纪果庵、纪果厂、果庵、果厂等,显得平常而单调。然而,随着研究的深入,纪庸的笔名已经远远不止词典所载,展现出多姿多彩的一面。如果说笔名是作家内心的另一个自我,那么在大家熟知的颇带点道学气的笔名外,纪庸先生内心的丰富决非我们能够管窥蠡测的。
如今我们知道纪庸先生的笔名还有果堂、果轩、霭士、蛰宁、么麽,这些笔名在《文化建设》月刊中集中出现,除了依据纪英楠先生的回忆确定外,我们还参考了纪庸先生写于1958年的自传。这些笔名的发现,大大拓展了纪庸先生的文学业绩,使我们对他的了解也更形深入。
近来,我在反复阅读纪庸文章时,找到了新的线索,使纪庸的又一个笔名终于浮出水面。纪庸先生在《谈清谈》一文中有这样一句话,引起了我的注意:“我生平最怕开会,前曾于《说开会》一文详言之(见《中华周报》),盖其空气之拘迫,形式之呆板,处处可使人忍无可忍,每于聆演说顷,不觉生大叫而起之念,亏得读书养气,尚有工夫,不至玩出孟施舍(“施舍”二字疑当为”贲”)之勇。”(据《纪念纪庸》网站纪英楠整理本)这段话指明,纪庸先生有一篇《说开会》的文章刊载于《中华周报》。这是我以前忽略了的。
据我所知,《中华周报》有北京版与上海版两种,均出版于抗战时期的上世纪四十年代前后。其中上海的《中华周报》是《中华日报》的一种附刊,每周出版一次,而北京的《中华周报》则是一种独立发行的周刊,两者是不同的。纪庸先生在文章中没有说明该文究竟是哪一种《中华周报》,这一报一刊,在地域上是一南一北,在时间上也有一段重合的日子,却同名而异趋,这两份报刊很罕见,好在中国国家图书馆正好收藏了这两份报刊,并且在网站上提供了影印资料,使我有幸能一看究竟。去年,我在该网站上一一翻找过,找到《教师节痛言》《教育纵横谈》《说过年》《师友忆记》等四篇纪庸先生的文章,却没有发现《说开会》一文。是纪庸先生误记还是我漏过了?纪庸先生的《谈清谈》写于那个时期,误记的可能性不大,然而以我的自信,我仔细翻找时漏过的可能性也同样不大,不过翻找的时候我是按照我了解的纪庸的本名与笔名的,莫非……
抱着宁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无的想法,我决心把《中华周报》从头再找一遍。这是很花费时间与精力的事,由于这个网站设置得不够合理,非常容易造成电脑死机或页面加载不上的情况发生。就这样断断续续地耐心翻找,终于在几天前有了发现。我果然在上海出版的《中华周报》之第二十四期发现了《说开会》这篇文章,文章署名却是一个很陌生的“潜之”,难怪当时看这份报纸会漏过了。转而一想,这样还不能确定,我还得排除南北《中华周报》没有第二篇《说开会》才行,于是耐着性子来个“掘地三尺”,才锁定上海的《中华周报》的第二十四期的《说开会》是这两张报纸中唯一的一篇题为《说开会》的文章,那么,这个“潜之”应该是纪庸先生的又一个人们未知的笔名了。
这个笔名是纪庸自传与纪英楠先生的记忆中没有的,所以发现的意义相对而言,就比前面所说的大,当然这是仅就纪庸研究来说的。发现一个笔名,或许会因此而带出一批纪庸的佚文,因此这就不是仅仅发现一个笔名的事了。这个“潜之”,从意思上讲,与“蛰宁”是相近的,我想,如果后来纪庸先生能“蛰”能“潜”的话,也许就真的“蛰”而获“宁”了。可惜,这只是我的一个良好愿望罢了。
2008年3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