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淑慧拜访纪果庵是哪一天
杨淑慧拜访纪果庵是哪一天
黄恽
纪英楠先生曾和我谈起过上世纪四十年代周佛海求贤,派其妻杨淑慧拜访纪果庵的事。由于年代久远,和当事人都已经不在的原因,这件事发生在什么时候,变得难以考索。这是一件很小的事,于国事于人生均不发生什么影响,然而于周佛海,于纪果庵却不能不说是一件可以称说的事。周佛海的求贤若渴,纪果庵的不为所动,对于了解当时的人事,都是值得研究的。
纪果庵从一个边远之地的师范学校的教导主任,一跃而成为战时南京的中央大学教授,对于他的人生,是一个飞跃,这除了得力于樊仲云的提掖外,还与他自身的努力分不开。1940年到南京后,纪果庵勤奋写作,准备由此打出自己的声名来,在沦陷区文坛上与文载道并称,有一时瑜亮之目。这自然引起了同在《古今》上刊发文章的周佛海的关注,于是就有了委托杨淑慧求贤的事。
那么,这件事究竟发生在什么时候呢?这样的事,在49年之后,如果不是迫不得已,纪果庵先生是不会谈起的,我在读他的档案的时候,也没有发现相关的记载。近来我读《周佛海日记》全编,却意外地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,不妨在此作点自以为是的猜测。
细检蔡德金编注的《周佛海日记》全编,纪果庵的名字出现在下编877页,仅一次一句:“下午,……,仲云带回纪果庵来谈。”蔡德金在“带回”的“回”后加了一个括号,认为是“同”字之误。可见,纪果庵是与樊仲云一起来拜访在南京西流湾宅邸的周佛海。这一天是1944年5月8日星期一。
试想,纪果庵是不会主动拜访周佛海的,这不符合纪的为人和个性,所以只可能是回拜和应招,而日记中的记载可以看出纪果庵不是应招而来,所以只能是回拜。
过去人们拜客,不管主人在不在,(主人不在,就留片)主人知道后,如果可能的话,必须当即回拜或隔日回拜,这是礼貌的必须。以周佛海之尊之威权,他委托妻子杨淑慧去见纪果庵,纪果庵是必须回拜的。所以据此可以推断,杨淑慧拜访纪果庵是在1944年5月7日星期天,纪果庵住在学校隔壁,星期天拜访不至于引起学生教师的注意和猜测。纪果庵当场不可能断然拒绝,必然表示要考虑考虑。于是,第二天邀与周佛海关系密切,同时也是了解自己的樊仲云,一起回拜,顺便婉言谢绝周的好意,有樊仲云在,可以避免因谢绝而引起周的不快,就这样,纪果庵在《周佛海日记》中留下了这么一句。
日记的编注者蔡德金认为原日记中“带回”乃是“带同”之误,这是有道理的。带回,就变成了应招,但必须樊仲云先出现在周佛海面前,遵嘱出去找纪果庵,然后带回,而日记中并没有樊仲云来而复回的记载,所以我认同编注者蔡德金的看法,“回”应是“同”之误。
2008年7月8日
(原文出自黄恽先生博客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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