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信往来:关于纪庸先生挚友“PH”
书信往来:关于纪庸先生挚友“PH”
雨文先生:
令祖与杜南星是同学加好朋友,两人还有两位好朋友,一位后来去了花溪,所以南星与令祖都写过寄花溪的文和诗,当时令祖还为南星的《寄花溪》的集子写过跋,(这书好像没出版),在《怀旧》《夕照》中都提到的朋友,我想问一下,这位被如此牵挂的朋友究竟是谁呢?
……
黄恽 2007年2月24日
黄先生:
首先感谢您为我们所做的一切。 我父亲在怀旧等文中提到的朋友是他的终生挚友唐宝鑫(后改名宝心)先生。他是父亲在通县(现北京通州区)师范读书时的同学,低父亲三级,却小他五岁。他们由同学而朋友,虽然自1937唐先生远赴贵阳后他们除了46年在南京的两三天聚首外,再没有相见的机会,却保持了一生不渝的友情,有意思的是抗战期间,他们不约而同地各办了一所中学,唐先生创办的贵阳清华中学,也是当时当地最好的中学,毕业生不少考入清华(中大实中高二高三的学生也有多人考入清华南大复旦等校),这也是他们之间的一种默契吧。我出生时,唐先生才19岁,却坚持作我的干爹,我也一直这样称呼他,我上大学后他特意写信给我,提出把称呼改为宝心叔。他在清华读书时,常去我家,我当时很小,没有太多记忆,据母亲说,他虽上了大学仍如父亲说的“顽皮如故“,比如有一次我穿了一身新衣服,他就哄我和他比赛在地上爬,结果可以想见,他是手脚着地,爬完了洗洗手就没事,我却把新衣服爬得到处是泥,母亲不得不马上给我换洗,他的性格可见一斑。他于1936年毕业于清华经济系,接着读研究院,未完即奔赴后方。抗战胜利后,他于48年去美深造,听说新中国成立,连学位证书都没顾上拿,匆匆回国。文革时被打成“特嫌“,理由是美国生活那么好,你为什么回来,肯定是有任务。但他一因为没像父亲那样长期受到精神折磨,没有历史包袱,更因为他性情乐观豁达,逃过一劫。他先后在天津仁立公司和天津师范大学任职,03年去世,享年89岁。关于我父亲文中提到的住房,我也有些记忆,所指的不是怀旧中提到的有花草和绿色阴阴的纱窗的那所,而是后来住的一处,在北京西城大茶叶胡同,这时已是北京沦陷时期,他的心情抑郁,应该与时局有关。 时间很晚了,不多说了,期望着和您见面。 即颂
文安
纪英楠 2007年2月25日
纪老:
新年好,不要谢我什么,我感觉这就是我的义务,我会认真去做的。谢谢您告诉我这些。我在阅读纪先生文章的时候,深深地为他们之间的友谊而感动,所以一直觉得那位朋友简直是一个谜,当时,他们天各一方,虽有无穷的思念,但为了不为对方惹麻烦,就一直用英文字母代替,并且还用花溪地名指称, 可见两人的友谊是多么深厚。其实,南星也是纪先生很好的朋友,不过,后来他的文章里好像没提到过纪先生。 敬颂春祺。
黄恽敬上 2007年2月26日
黄恽《寄花溪》附志:
我特意去查了1936年的《绿洲》月刊,在创刊号上有叶宜致妹书,里面就有到云岗用电筒量石佛脚的内容,则,这个叶宜应该就是纪庸与南星寄花溪的共同的目标,所以我有了昨天致纪老您的信,提出自己的看法,也许,纪庸先生的好友除了唐宝鑫外,还另有其人,除非这个叶宜是一个笔名。
2007年2月27日
黄先生
据我所知,叶宜就是唐宝心先生。
纪英楠 2007年2月28日
雨文先生,
……
据一位陈先生说, 唐宝鑫的字母是威妥玛音标 pao hsin 的缩写。
黄恽 2007年3月23日
附:宋希於先生在《贵阳市花溪区志》(贵州人民出版社2007年8月版)里看到一篇比较详细的唐宝心先生小传: